犀皮漆徽州當地最具特色的傳統工藝,南宋時期,犀皮漆的漆器就作為貢品,為皇家所御用。平常人家一件難求,各代工匠更是將犀皮漆復雜的制作工藝,視為不傳秘法。
1999年,為了做“最好的漆器”,45歲的甘而可關掉了原本收入頗豐的古董店,轉身投入到犀皮漆工藝的研究與制作上,這項事業并不能帶來良好的收入,相反需要大量投入的時間、精力與財力。
好的東西從頭到尾的每一個步驟都要完美,這是甘而可的信念,要做就要從最基本的漆器胎骨做起。做一件漆器,完完整整的步驟,需要至少耗費一年的功夫。
漆器做胎用得最多的是木胎、其他陶胎、金屬,金屬胎和皮胎也有。
為了讓胎骨堅固,一般選用老楠木或者老銀杏的木,細膩堅固,不易變形。得益于10年木工的經驗,甘而可做起木模來得心應手,他能把碗的木胎打磨到像紙片一樣薄,而且碗口的大小、高度,幾乎沒有誤差。
胎形做好以后,要裱上夏布,再刷上生漆和古瓦灰制成的漆灰。古瓦灰經過燒制最為穩定,和生漆調和之后黏性更強,因此是上佳的選擇。
由于漆的黏合性,夏布會變得很服帖,一天之后趁漆將干未干時,再讓夏布進一步壓實,批灰則要把夏布的孔全部填平。
這道工序是“層層裱布,層層批灰”,每當批灰一次后,就要把胎體放入溫暖濕潤的陰房等它陰干后再重復進行這道工序,時間長達幾個月。
“漆能不能干,是根據天氣、溫濕度決定的,裱布一般三五天、一個星期就干了,但有時候一旦錯過最佳的干燥期,就會拖得很久!
盡管時間長,但甘而可要求和他一起做漆器的師傅絕不在這上面偷工減料,因為胎骨的堅固才能保證漆器保存千年不腐。
在胎骨上制作出的凹凸紋理叫做“埝”,打埝是制作犀皮漆的關鍵步驟。埝的高低、形狀、走勢都決定了最后所呈現出的花紋,這也是犀皮漆不刻、不畫、不描,卻能形成美妙紋理的所在。
這一個動作看似輕松,卻將很多犀皮漆學匠拒之門外。甘而可說:“打埝時要掌握漆的那種流動性,迅速把漆布到點上去,力求胸有成竹,手法跟心法要一致!
等埝完全干透,就可以刷上不同顏色的色漆,反復涂刷15次,漆層也只有1毫米厚。
漆需要反復涂40遍,沒刷一遍需要陰干,才能繼續下一次。漆在沒有完全干透的情況下,絕對不可以刷第二遍。
接下來就是最考驗人的一步——打磨。四層漆加起來,也只勉強夠一張紙的厚度,打磨過了,這犀皮漆的紋理就沒有了,等于一件廢品,之前的數月功夫全部作廢,需要重新來過。
在打磨的最后階段,就是需要在這毫厘之間,反復摩挲。甘而可淡然表情的背后,是14年的心血與磨練。
漆器制作的最后步驟,是要在漆面進行拋光或退光的處理。
甘而可堅持用手代替工具,進行最后的拋光。
他說:“唯有手掌的肌膚與經驗能感應漆面推光的溫度與頻率,方能形成細膩、晶瑩的表面質感!
他追求漆面光亮照人,又不可以有任何劃痕,這種光亮感,在之前的漆器中從未有過。
2011年,漆藝大師甘而可制作的犀皮漆作品,被故宮博物院永久收藏。
犀皮漆工藝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漆藝大師甘而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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